民国梅雨季,青石板路浸着潮气,鉴宝摊主沈砚的生意总在雨天格外清冷,直到一个戴斗笠的佝偻老者将缠着褪色红绸的油纸伞放在案上——伞柄镶嵌的异色骨饰在昏黄灯下泛着玉般冷光,竟是人的顶骨,老者只留一句“物归原主”便消失在雨幕,沈砚刚将伞收入木匣,夜风便送来细碎啜泣,似有女子贴着耳畔泣血。
入梅后首个暴雨夜,城东布庄掌柜死于密室,胸前利刃深抵心脏,青石板上印着一枚模糊的骨伞纹样,与沈砚手中那把别无二致,此后每逢雨夜,便有人以同样方式殒命,伞中哭声愈发清晰,沈砚自知卷入诡局,遂求助供职《申报》的苏雯,专研江南民俗的女记者一见骨伞便色变:“这是‘引魂伞’,沾过冤魂血骨的伞,会锁住执念,等雨夜来讨债。”
两人顺藤摸瓜,在民国十年旧报纸里看见“玉春班名伶白素卿血溅戏台”的报道:那夜她演《牡丹亭》,唱到“寻梦”处,台下爱人持伞登台,骨伞贯穿其胸,血染了整个戏台,而沈砚发现,送伞人留下的线索,竟指向白素卿旧时戏班的后人,当雨夜再临,骨伞哭声与死者哀嚎交织,沈砚握着伞柄忽觉刺骨寒意——这伞里锁着的,不止是二十年的血债,还有一段未亡的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