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城的雨总带着咸腥气,像浸了盐的旧棉絮,裹着战年年踏上这片土地时的心跳,她本是相府嫡女,却被仆人暗自换女,裹着粗布麻衣,成了沈家冲喜的“小药引”——据说那卧病三年的小太子爷,只有命硬的女子才能压得住邪祟。
沈家深宅里,药味混着霉味,老夫人瘫在榻上,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她,像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战年年攥着生母临终前塞的半枚铜钱——说她是“水里捞来的福星”,怯生生凑到太子床边,手一抖摔碎碗,慌乱间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少年苍白的手背上,像滚烫的火种,沉寂三年的睫毛颤了颤,喉咙里滚出声含糊的“水”。
这一口,咬活了港城的“死水”,老夫人竟能扶桌站起,沈家濒临倒闭的商号突来大单,连枯死的石榴都抽了新芽,港城人炸了锅:这小丫头是锦鲤转世!从此“锦鲤小仙君”的名号传遍街头巷尾——她随手画的黄纸能镇宅化凶,红绳串的铜钱能去疾衔财,讨债的泼皮见了她也得摸头认栽:“仙君息怒,小的这就走!”
可没人知道,这小仙君的锦鲤光环里,藏着一双被泪水泡过的眼睛,她看着港城万家灯火,突然懂了母亲说的“福星”:原来福气不是等来的,是咬出来的,是护出来的,坏东西们,都给我闪开,这港城的安宁,她守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