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证那天,文溪攥着刚出炉的结婚证,却在民政局门口撞见未婚夫许孙正给闺蜜试戴钻戒,阳光刺得她眼睛发酸,怒火却比阳光更烫——她转身走进隔壁的“应急闪婚登记处”,对着柜台前那个穿灰色衬衫、沉默得像棵树的陌生男人说:“先生,领证吗?我报复渣男,你应付催婚,各取所需。”
男人叫穆燕森,名字带着清冽草木气,红本本到手时,两人像搭伙过期的室友:冰箱左右分,钥匙各拿各,连说话都隔着半米安全距离,可日子久了,总有些东西会悄悄破防——她加班胃痛蜷缩沙发,他默默煮了碗不放葱的粥,指尖泛白地放在手边;被许孙纠缠时,他挡在她身前,声音冷得像冰:“她现在是我太太,再靠近一步,我让你进局子。”他记得她所有习惯:不吃香菜,生理期要喝红糖水,看电影时下意识替她挡左侧的光。
直到十年同学会,许孙拿出本泛黄旧笔记本,页脚画着小女孩牵陌生男人的手,歪歪扭扭写着:“救了小溪的恩人,一定要找到。”文溪呼吸骤停——她猛地抬头,看见穆燕森挽起的袖口下,露出道月牙形胎记,和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,原来十年前落水救她的不是路人,是默默记下她名字的少年;当年因家庭变故仓促离开,再没说声再见,而她以为那恩人早已消失在人海。
过往误会漫上来,可看着穆燕森眼里藏不住的心疼,文溪突然笑了:这场始于报复的婚姻,早成了他们奔赴彼此的真心,兜兜转转十年,原来最好的爱情,是依然想把他“捡”回家。